Regulus, Ashes and Lilac

還是第一次這樣描寫83，好像有點傻白甜(笑
聽著歌寫出的文，場景、背景的設定也很隨意，基本上就是跟著歌詞走。希望大家也能聽著這首歌閱讀文字。

取自李昌燮的solo歌曲 <At The End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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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希澈獨自一個人走著。

氣溫很低，吐出的氣在街燈下成了一團團白霧，很快地散在夜色中。

金希澈將大衣裹得更緊一些，不斷呵氣反覆揉搓指尖。他要去的地方還很遠，還得在夜幕中穿過好幾個街口。獨自一人。

只要想到接下來即將見到的人，儘管天氣再寒冷，金希澈還是忍不住露齒而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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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正洙凝視著夜晚的街道。

夜還很長。原先的睡意在迎面而來的冷風前煙消雲散，思緒也跟著鮮明起來；平時不曾想起的小事逐漸在腦中拼湊出畫面。



那是幾年前的冬天，剛結束在異國的公演那晚。

洗完澡後一身清爽，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起來，想說自己去便利商店買店吃的就行了，哪知道一開門就看到在走廊上發呆的金希澈。

時序接近午夜，街道上幾乎不見人影，兩人站在超商的微波食品前研究了半天，最後不約而同地選了泡麵。

「………希澈。」

「怎麼?我挑零食你先結帳吧。」

「.........我沒帶錢。」手在全身口袋裡搜索一遍卻無功而返，朴正洙看著金希澈瞪大眼睛的模樣笑的一臉燦爛。



不是你要出來買東西的嗎?剛剛沒遇到我怎麼辦啊?正洙啊我說你啊...不理會還在一旁碎碎念的人，朴正洙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好香。

「欸，是赫宰。還有東海。」

不遠處的兩個人影，儘管穿著連帽還是一眼就能認出是李赫宰和李東海。金希澈一怔，圓框眼鏡被向上竄的白霧燻的霧濛濛。

「靠，我才跟東海說哥身上沒有現金不給他買喝的。」

「躲起來躲起來。」

沒有多想，朴正洙拉著人的手一閃身躲進巷子裡。

「阿嘶燙死我了。」

「宇宙大明星居然也淪落到——」

「——閉嘴快吃。」

兩個人縮在便利商店旁的小巷，稀哩呼嚕的吃著燙的直冒煙的泡麵。直到兩個弟弟嘻笑打鬧的聲音再也聽不見，才敢偷偷摸摸的溜出來。

這樣的場景似曾相似；初識彼此的彆扭和隔閡隨著一次次汗流浹背的練習逐漸消融，零錢帶不夠的晚上坐在公園長椅分食一碗泡麵，然後同為練習生的赫宰東海跑過來哀號怎麼沒有他的份。

看著對方，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。



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的場景，朴正洙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。

安靜的街道上只有他一個人走著，在深夜的馬路上獨自傻笑——這場景要是被弟弟們看到肯定會被嘲笑很久。朴正洙抿起嘴繼續前進，卻沒能克制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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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晚上有流星雨耶。

金希澈滑著手機突然出聲，還在床上打滾著不肯起來的人從棉被一角探出頭來。

「流星雨?」

慢吞吞的從被窩爬出來，朴正洙傾身從人的肩後瞄手機。

「——我晚上的行程太晚結束了，你明早又有錄影。」

套上白色襯衫的背影似乎又比先前更纖細了一點，金希澈不禁皺起眉頭，搶在人出聲之前先開了口。朴正洙默默地將棉被摺疊整齊。

晚上我們一起看吧，流星雨。

手上端著炒蛋的盤子，對方冷不及防的一句話讓金希澈差點將口中的咖啡嗆在喉嚨裡。

「我想跟你一起看流星雨。」

眼前的人嘴角輕揚、眼神中透著期待，又或者因為這是朴正洙難得提出的要求，天氣太冷了、我晚上還有行程、你明天早上有錄影…金希澈想到的各種理由都被硬生生地堵在胸口。只得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
「我差不多到十一點……結束就過來。」

「我等你。」

「你等到睡著了怎麼辦。」

「把我叫醒不就得了。」

「………那你不准對我發脾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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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夕相處下，金希澈對身旁人的各種習慣可說是瞭若指掌――至少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。

然而從某一天開始，金希澈發現對方多了很多從前沒有的小動作。

譬如說在熟睡中被吵醒後會像小貓般抽了抽鼻子再睜開眼睛、心不在焉的時候會用手指纏著髮梢繞圈、思考事情時會垂著眼臉輕咬下唇…還有許許多多突然冒出的小動作。

其中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個，就是叫醒對方時那股莫名其妙的起床氣。

還是某次聚餐時知道的，提起了仍一起住宿舍時的那段日子，問了經紀人，對方很困惑地說他一向不用人叫的，總在鬧鐘響前就起床。問了弟弟們，得到的回答是容易呆滯個幾分鐘，反應很慢。

臭臉。悶氣。冷淡的臉孔。持續一整個早晨的一語不發。

金希澈才知道原來朴正洙的起床氣，只針對他一個人。「欸?有嗎?我一直都這樣吧?」就算跟朴正洙提起，也只得到人不以為意的聳肩。

究竟這些是他本來就有的習慣，還是為了什麼而刻意的舉動，他記不清楚也想不明白。金希澈有點糊塗了。

『……是喜歡上誰了吧…』

直到有次主持談話節目，順著對話發展，金希澈提起關於人突如其來的習慣改變，卻被女嘉賓的回答給吸引了注意。

『因為對對方的感覺不同了而開始注意到先前沒注意到的事――對吧希澈?』搭檔看向金希澈的方向，後者卻反常地怔著沒有接話。

不是因為對方改變、而是開始注意了先前沒注意的事。

因為喜歡上…了嗎?
 

金希澈猛然回神，看著交通號誌由綠轉紅；自己光顧著想往事，不知道已經在路口駐足多久。
 

好安靜。彷彿整個街道都陷入沈睡一般的安靜。

 

他對朴正洙告白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晚上。

 

拉了拉毛衣的衣領，金希澈等紅燈再次轉綠，快步走上對街的人行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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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正洙永遠記得金希澈對他告白的那個晚上。


嚴格說起來根本連告白都算不上。

那時剛入冬，朴正洙把僅有的休息時間都獻給了睡眠，卻仍然無法將持續了好幾日的頭痛逐出體外。大概是喉嚨的腫痛讓朴正洙的聲音聽起來虛乏無力，才剛開口，就被電話另一頭的人給打斷。

「生病了？」

什麼時候開始的？要沒有發燒？要記得多喝水——漫應過後草草掛了電話，從太陽穴深處傳來的悶痛另朴正洙無暇去注意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，吃過感冒藥後就倒回床上。

一段不深不淺的睡眠，等朴正洙再次轉醒時，身旁已經多了一個人。
稍微湊過身去，對方沒睡，用一隻手滑手機，另一隻手枕在自己頸旁。


「醒啦，喝點熱牛奶。」


乖乖從對方手中接過馬克杯，也許是睡醒了口渴，一下子就將半杯牛奶全灌下肚。
喂喂別嗆著了。聞言愣地抬起頭，朴正洙的嘴角被牛奶染了一圈，金溪澈忍不住噗哧一笑。

「你是貓嗎？」

都這麼大一個人了，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。

伸手抹去了那圈白，金希澈帶著笑看著眼前的人被自己的指尖逗得發癢，下一秒朴正洙的唇已經被狠狠覆上。

在那之後.........所以說、根本連告白都沒有嘛。



臉頰有些發熱。亮了的手機屏幕顯示著一點五分，將自己裹得再巖實也抵擋不住蹭著小縫鑽進體內的涼意，朴正洙在原地小幅度的上下跳躍，燈下的剪影隨著人一前一後晃動。

他一點也不擔心。他知道他會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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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點。

直到街角的微光映入眼簾，轉角後的大樓在夜色中隱約浮現，金希澈才輕輕呼出一口氣。

他忍不住加快腳步；儘管身體很沉重，工作積累的疲勞跟著雙腿的擺動不斷上湧，他仍小跑了起來。

他知道在不遠的前方有一個人在等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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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see you at the end.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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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、竟、然、趕、出、來、了! 這次真的是滿滿的私心了。

二月二十六日。李昌燮生日快樂。

不論何時只要聆聽這首歌曲心情就能得到紓解。歌詞本來是想穿插在段落裡的，最後還是覺得聽著歌更合適；有很多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感謝、真的謝謝你。

大致上是兩個人互相走向對方時的各種思緒，要是這樣的情感能透過這篇文字好好地傳達就好了。

I'll see you at the end.

2017.02.24